9成以上80后無法贍養(yǎng)父母 養(yǎng)老金空賬挑戰(zhàn)中國

2010年08月22日05:39中華工商時報我要評論(65)

字號：T|T

[導讀]58.3%的人選擇讓父母住在同一個小區(qū)或就近照顧；43.5%的人愿意跟父母住在一起；24.8%的人表示父母在異地居住；7%的人選擇由社區(qū)配備生活指導員定期照顧；僅6.9%的人愿意把父母送到養(yǎng)老機構。

中國正快速步入老齡化社會

近日，中國老齡事業(yè)發(fā)展基金會會長李寶庫在昆明表示，中國正快速步入老齡化社會，目前中國60歲以上老年人有約1.69億。預計2050年中國60歲以上老年人將占三成，達31%。

按照這個預測比例，按照中國現有人口來算，到2050年中國的60歲以上老年人將有4億之多，到時絕對數量可能還會更多。

李寶庫還表示，“421”（即一對夫婦贍養(yǎng)四位老人、生育一個子女）的家庭大量出現，使贍養(yǎng)老人的壓力進一步加大。“空巢老人”在各大城市平均比例已達30%以上，個別大中城市甚至已超過50%。這對于中國傳統(tǒng)的家庭養(yǎng)老方式提出了嚴峻挑戰(zhàn)。而且，需要關注的是，“421”的家庭模式在即將步入60歲以上的“50后”一代人身上將體現得更加明顯。

在網絡上，記者看到有一些專門由“50后”建設起來的討論問題的論壇，有很多“50后”就在論壇熱議自己這一代人的養(yǎng)老問題。從大家的發(fā)言中，記者發(fā)現大多數人持有同一種觀點：擔心以后兒女分身乏術，無法同時照顧4個老人。就算兒女再孝順，雙方4個老人的壓力壓在2個人身上太重了，孩子就算有孝心，也做不了太多。為此，他們都認為去養(yǎng)老院或者是托老所等地方是比較合適的選擇，并希望政府可以考慮這種特殊情況，多發(fā)展一些有公益性質的養(yǎng)老機構。

中國自古就有“可憐天下父母心”的說法，網上議論的大多是如何減輕子女的負擔。有一位叫做“只求開心就好”的網友就這樣說道，我就是50后生人，我一直在想這樣一個辦法養(yǎng)老，就是找?guī)讉€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大家吃住在一起，相互照顧，完全可以對付一般的小病小疼，這樣就給兒女減輕了很大的負擔。孩子們已經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很累了，不要再累他們。實在不行，也要根據自己子女的實際情況來考慮。

發(fā)帖人的想法讓人不禁感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中國人喜歡團圓，曾經的“春晚”上，一首《常回家看看》唱濕了多少老母親的眼角。尤其是對“50后”的這代即將步入60歲門檻的人來說，他們經歷了上山下鄉(xiāng)，經歷了“文革”，經歷了改革開放，經歷了獨生子女政策的開始執(zhí)行。大多數人膝下只有1-2個孩子。他們現在不僅自己即將步入60歲，而且還處在社會老齡化的拐點上。再加上各種政策和福利的不完善，他們的養(yǎng)老日后或多或少會帶來一些問題。

老齡化加速發(fā)展

我國目前不僅老齡化人口多，而且發(fā)展速度快，已居全球首位，并快速步入“少生、少死、高壽”的老齡化社會。

僅在2000年2007年7年間，我國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由1.26億增長到1.53億人，占總人口的比例從10.2%提高到11.6%，占全球老年人口的21.4%，相當于歐洲60歲以上老年人口的總和。中國人民大學的學者預計，2053年以后我國老年人口開始進入緩慢減少階段，但到2100年時仍將有3.5億以上的老年人口。

按照國際公認標準，65周歲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占總人口比例7％以上，或者60周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占總人口10％以上，就是老齡化社會。從人口結構上看，我國在2000年底就已經進入了老齡社會。但是，目前的各類老年人福利機構近4萬個，床位數近160萬張，也就是說，平均每千名60歲以上老年人只擁有不足9張床位。

造成這樣的發(fā)展原因是多方面的，最直接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人口生育率急劇和大幅度的下降。另一方面是死亡率的下降和壽命的延長。這也是學界所公認的原因。兩個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最終表現為全社會人口中老年人口過快增長和比重的加大，從而使老齡化速度不斷加快。

第一個原因不可否認的和我國計劃生育政策有很大關系；同時，死亡率的下降也得益于經濟社會的高速發(fā)展，疾病控制、衛(wèi)生條件及生活質量快速提升。

計劃生育政策在上世紀80年代末急劇下降了生育率，控制了中青年人口數量的按比例增長。因此從2009年開始，全國60歲以上老年人口增長還將持續(xù)增長，老年人口比重還將增長。

1980年中國實施計劃生育政策時，有些人就擔心政策將導致一些新的問題的產生，如人口的平均年齡老化、勞動力不足、男性多于女性、一對青年夫婦供養(yǎng)的老人會增加等。事實證明，這種擔心不無道理。

實行一胎后，性別比例很快就失衡了；中國在1999年就出現老年化現象；養(yǎng)老金出現短缺現象；2004年時出現用工荒的問題；還有就業(yè)問題，事實并沒有像當時實施計劃生育時那樣緩解就業(yè)壓力，而是增加了就業(yè)壓力。

目前的中國是9個勞動年齡人口對應1個65歲以上老年人口，且只有城市4000多萬老人享受養(yǎng)老金，養(yǎng)老金缺口仍很大；過30年，中國勞動人口和老年人口的比例將為3∶1；2050年中國勞動人口和老年人口的比例為2∶1。

這樣不斷增大的比例意味著勞動力將逐步的減少，而勞動力的減少勢必會影響到我們的國力，也會引發(fā)很多社會問題。比如高度老齡化的日本，在上世紀50年代以來，勞動力是增加的，有了輝煌，當時日本也產生了很多社會問題，社會問題都能在發(fā)展中解決，日本經濟朝氣蓬勃，很多社會問題在發(fā)展中被稀釋了，經濟也很穩(wěn)定。但上世紀90年代開始，總勞動力減少，很多問題出來了，由于老年化的原因，導致了一些新的問題。不僅是經濟問題，更重要的是如日本新首相菅直人所說，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紐帶和聯系弱化了。事實上，日本有不少上百歲的“空巢”老人失蹤或者死亡是沒有人知道的。

有學者針對上半年廣東的“民工荒”表示，未來20年內，應容忍亞非國家向中國大量移民、據預測，未來勞力缺口達到1億以上，中國將形成大規(guī)模的移民潮，成為除美國之外，容納全球性移民最多的國家。

經濟社會下的老齡化問題

老齡化本身可能并不能被稱為是一種社會問題。如果一個社會的經濟發(fā)展，生活富裕，撫養(yǎng)下一代的成本增加，絕大多數人可能都會選擇少生孩子。人口年齡自然會趨向于高齡化。再加上老年人的壽命不斷延長。人口結構很容易變?yōu)橹欣夏耆说谋戎夭粩嘣黾印＞拖裨浀陌l(fā)達國家所經歷的那樣，人口的老齡化隨著社會的發(fā)展是遲早會出現在正在發(fā)展的中國。可是，中國的人口老齡化過程卻問題不斷。

上世紀50年代出生的一代人即將進入老年階段。由于他們中相當一些人生育時正好趕上了“獨生子女”政策，晚年時大多數人可能會選擇老年福利機構來養(yǎng)老。數據統(tǒng)計方面，截至2009年底，全國各類老年福利機構38060個，床位266萬張，收養(yǎng)各類人員211萬人。但是，按照國際上5%的老年人要利用機構養(yǎng)老的經驗，中國至少需要800多萬張床位，現在缺口達540萬張，是現有床位數的200%。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可怕的缺口。農村的問題更為嚴峻。步入老齡化的人勞動力自然會受影響，由于農村不少勞動力都在往城市聚集，農村的老年人由誰來照顧，這個問題社會似乎都缺乏準備。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親情的慰藉方面。就像日本孤獨老人死了都沒有人知道，中國雖說情況不至如此，但是防患同樣的問題在中國發(fā)生至關重要。在我國人口流動規(guī)模大、范圍廣的前提下，父母子女間的情感需求經常難以得到滿足。老齡化問題，有了資金保障，有了服務照料，前兩者都可以通過政府、社會來解決，但是情感的慰藉，卻只能由子女來完成。這種情感需求無可替代。但是在我國，家庭養(yǎng)老的壓力卻越來越大，子女就業(yè)謀生往往不在本地，照顧老人有諸多不便。

養(yǎng)老更多的要靠社會，但是社會養(yǎng)老負擔的加重，又會在一定程度上動搖國家社會保障體系。一方面是老年人口退出生產領域，不再直接創(chuàng)造財富，另一方面他們的經濟消費活動并未停止，而且諸如醫(yī)療護理保健等費用可能還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遞增。盡管有人說有國家財政兜底，但巨大的養(yǎng)老金空賬，也將使國家財政解決乏力。

此外，人口老齡化還將影響經濟持續(xù)穩(wěn)定地增長。老齡化表明中國勞動力人口供給呈絕對減少趨勢，將使得依靠增加勞動者數量實現經濟增長的發(fā)展模式難以為繼。另外，老齡人口增多必將動用更多的儲蓄，導致儲蓄水平下降，投資減少，單純消費增加，從而影響到經濟增長的潛力。

民政部社會福利與慈善事業(yè)促進司司長王振耀曾表示：過去對待老年人認為只要做到端吃端喝就是孝，積累的都是“人活七十古來稀”的經驗。現在平均壽命已經是70歲了，全國80歲以上的老年人就有1800萬。還用以前的老辦法對付老人，是害了他們。因為80來歲的老年人恰恰需要運動，不運動身體素質很快就會下降。國家經驗也是如此，我們原來有一套很豐富的經驗，但是現在要搞公共服務，特別是老年服務，諸如殘疾人的無障礙設施等。我確實感到國家公共管理要轉型，挑戰(zhàn)很大，整體上沒有經驗，是現在養(yǎng)老業(yè)面臨的最大挑戰(zhàn)。

養(yǎng)老還需多條腿走路

城鄉(xiāng)養(yǎng)老有差別；家庭贍養(yǎng)、自我贍養(yǎng)、社會贍養(yǎng)有差別。要想解決所有的問題，恐怕還得分別解決問題，各個擊破。王振耀認為，城市絕大部分老人都有退休金，工人一般是1000元左右，干部更高。退休金覆蓋意味著有三險，特別是有醫(yī)療保險。城市在資金保障和體系覆蓋上強于農村。農村是8000-9000萬60歲以上農民，除了新農合覆蓋一些外，養(yǎng)老金方面還是差，新農保推進試點周期過長，難以全面覆蓋，一些農村地區(qū)80歲以上老人生活相當困難。

傳統(tǒng)理念是養(yǎng)兒防老、家庭贍養(yǎng)，缺乏很多公共設施（包括公共福利制度）。目前情況是一方面很多年輕人到外面打工，在城市又沒有受到正規(guī)城市人的基本福利，比如住房、醫(yī)療等。另一方面，5000萬留守兒童還得留給老年人照顧。老年人承擔了照料孫輩的責任，負擔比城市老人要重。現實制度安排無形中轉嫁了負擔。“城市繁榮是由70、80歲農村老人肩上扛著的”。

如何改變家庭贍養(yǎng)、自我贍養(yǎng)的格局？已經有了新農保，但試點進度太慢，10年時間可能造成新的不平等。當務之急，社會福利政策實行重大調整。兩大方面的格局需要形成。一方面基本取得共識的是福利津貼制度，高齡津貼。1800萬80歲以上老人除了得到新農保和其他照料，還能享受高齡津貼，金額參照低保標準。

另一方面抓緊開展照料型服務，保健、醫(yī)療、日常生活、應急等，大量興辦托老所和養(yǎng)老院。最保守統(tǒng)計，全國900多萬老人失能，不能自理生活。加上2000多萬老人生活半自理，行為不方便，一共是3000多萬人需要照料。

如此看來，養(yǎng)老問題應當主要通過社會化服務解決。從根本上講，養(yǎng)老應當靠國家，靠完善的社會化服務，子女起輔助作用。比如養(yǎng)老金，應當由國家負責提供。現在這個問題事實上已經開始得到解決了。從今年開始，國家將在更大范圍內在農村推行養(yǎng)老保險制度，力爭在3-5年普及。

養(yǎng)老金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最需要去發(fā)展，那就是養(yǎng)老設施、養(yǎng)老社會化、專業(yè)化服務問題。不僅要依靠政府的力量，也要依靠社會資本的力量。公益化和市場化并行應該是比較有效的途徑。日本的專家就曾表示，無論是多發(fā)達、多富有的國家，都是靠公益性機構和私營收益性的企業(yè)共同來做這個養(yǎng)老產業(yè)的。再從消費者的角度來講，每個人的消費能力、消費需求差異很大。對于富人來說，他可能希望硬件設施像酒店一樣好，低端的養(yǎng)老院就無法滿足他的需求，這個群體有能力也愿意用購買的方式享受高品質的養(yǎng)老生活，這就是客觀市場的存在，而私立的養(yǎng)老院通過提供差異化的產品，獲得正常收益，這就形成良性循環(huán)從而帶動養(yǎng)老產業(yè)的發(fā)展。

在子女輔助方面。由于今后一段時間內會大量存在“2個孩子贍養(yǎng)4個老人”的問題。再加上年輕人的生存壓力、城市化進程中造成的家人異地分居等諸多問題，家庭養(yǎng)老恐怕越來越難以實現。對于年輕人來說，更好的辦法是支付一些費用把父母放到專業(yè)的、安全的養(yǎng)老機構去養(yǎng)老，比把父母丟在家里沒人照料反倒是更加負責和“孝”的態(tài)度。所以，當年輕人不能親力親為照顧父母養(yǎng)老，而通過購買養(yǎng)老機構所提供的專業(yè)的養(yǎng)老護理和服務，這就是一種正常的社會化途徑，現實狀況造成了養(yǎng)老的社會化趨勢。

按照國際慣例，60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10%以上或65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7%以上，即為老齡化社會。人口老齡化是社會進步的表現，也是經濟發(fā)展的結果，但它同時，也引發(fā)了老年人如何妥善地被贍養(yǎng)等一系列社會問題。

90%以上的80后無法贍養(yǎng)父母

據資料顯示，從2000年到2007年，我國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由1.26億增長到1.53億人，占總人口的比例從10.2%提高到11.6%，占全球老年人口的21.4%，相當于歐洲60歲以上老年人口的總和。人口老齡化年均增長率高達3.2%，約為總人口增長速度的5倍。預計2020年老年人口將達到2.4億人，占總人口的17.17%；到2050年，老年人口總量將超過4億，老齡化水平推進到30%以上。

由此，贍養(yǎng)老人，成為了子女重要責任，然而，據中國青年報社調中心通過民意中國網和互動百科網，對1612人(其中獨生子女占40.1%）進行的一項調查發(fā)現，58.3%的人選擇讓父母住在同一個小區(qū)或者附近，就近照顧；43.5%的人愿意跟父母住在一起，親自照顧；24.8%的人表示父母在異地居住，定期去探望；7%的人選擇由社區(qū)配備生活指導員，定期照顧老人；僅有6.9%的人愿意把父母送到養(yǎng)老院等機構。受訪者中，80后占57.3%。

記者進行了隨機調查，一位參加工作5年的80后對記者說，“盡管已經參加工作很長時間，但是消費壓力很大，沒有任何積蓄，目前根本無法贍養(yǎng)父母。”隨后，記者又相繼采訪了多個80后，在受訪群體中，99%都確定自己無法贍養(yǎng)自己的父母，其中，有一半以上的80后還需要父母進行資助。此外，一位已為人父母的50后對記者說到，對80后無法贍養(yǎng)50后表示十分的理解，并且表示并沒有指望自己的孩子贍養(yǎng)自己，他們更加希望幫助子女的生活過的好一些。

80后贍養(yǎng)的困難

據調查顯示，74.1%的人表示生活工作壓力大，照顧父母力不從心；68.4%的人表示要承擔多位老人的養(yǎng)老負擔；50.1%的人表示生活在兩地，無法把父母接到身邊照顧；42%的人表示社會保障、醫(yī)療保險不同城市無法互通；37.7%的人表示養(yǎng)老院等社會養(yǎng)老機構無法讓人放心。

《銀發(fā)中國——中國養(yǎng)老政策的人口和經濟分析》(以下簡稱《銀發(fā)中國》)指出，中國絕大多數人依靠子女來贍養(yǎng)晚年，但是由于當前的獨生子女政策，可以想象，隨著老年人更長壽，獨生子女們成人后可能要贍養(yǎng)他們的父母以及他們父母的父母，人口學家稱之為“421”問題。這意味著，80后在贍養(yǎng)老人問題負擔逐步加重。

在連日的采訪中記者發(fā)現，80后稱自己無法承擔起贍養(yǎng)父母的責任，主要原因來自三方面：

一是面臨的生活壓力過大。一位某地產公司工作3年的張小姐告訴記者，前不久，現在剛生完小孩，但是卻是因為經濟條件，和老公還在租房住，每月除了繳房租，孩子的開銷是一大部分，所以月月財政吃緊，對于父母贍養(yǎng)實在力不從心。

其次，就是來自工作的壓力。面對競爭激烈就業(yè)市場，能找到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已實屬不易，而找到一份高薪水又穩(wěn)定的工作更加困難，很多80后為了經濟獨立等現實問題，只能被迫從事著高投入低回報的工作。

從事銷售工作的王先生給記者透露：每個月收入5000元左右，每月還1500元房貸，全家生活開銷控制在1500元，給孩子攢上500元今后上學的費用，朋友、同事的應酬控制在500元，只剩下1000元，再給雙方家里各給一些錢，基本上所剩無幾。

養(yǎng)老金制度受挑戰(zhàn)

中國老人撫養(yǎng)問題不能只依靠家庭撫養(yǎng)，應逐漸轉向社會撫養(yǎng)，即由家庭責任主體過渡到國家或社會責任主體。然而，現行社會保障體系及政策制度的不完善，導致贍養(yǎng)負擔加重。

“35年前，中國有贍養(yǎng)老人能力的成人與老年人的比率是6比1，但按照目前的人口變化趨勢，再過35年，這一比例將銳降為1比2”，勞動力的相對減少和人口的老齡化趨勢對中國帶來的直接后果是：中國的退休金制度將受到嚴重挑戰(zhàn)！

在我國社保體系中，養(yǎng)老保險體系的構建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較優(yōu)的養(yǎng)老金制度對于贍養(yǎng)老人來說無疑至關重要。然而,養(yǎng)老保險覆蓋面廣、成本高，在許多國家已經成為公共財政的一大負擔。在我國,光憑征繳養(yǎng)老保險稅的收入并不能滿足養(yǎng)老保險支出，財政每年都必須向養(yǎng)老保險基金進行補貼，并且這種補貼還在逐年增長。無論是發(fā)達國家還是發(fā)展中國家都不得不面對這一世界性難題。

再分配功能是養(yǎng)老金制度的一個重要功能，我國養(yǎng)老金制度雖然實際上是一個現收現付制度，但并沒有起到應有的再分配功能。

這是因為改革開放后我國由于把精力集中于經濟發(fā)展，過分強調效率，忽視了社會公平，走上了一條強化效率弱化公平的道路。中國經過了改革開放后，貧富差距日益擴大，中國的基尼系數1991年為0.282，到2000年已達0.458，增長幅度較大，目前已經超過國際公認的警戒線0.41。中國養(yǎng)老金制度沒有起到縮小收入差距的功能，相反存在逆向補償的傾向。

4月20日，在由中國社會科學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美國戰(zhàn)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主辦的“21世紀中國養(yǎng)老政策的人口與經濟分析”國際研討會上，JohnJHamre，CSIS(美國戰(zhàn)略與國際研究中心)主席兼執(zhí)行總裁對中國老齡化問題表示了深切的憂慮，“到2040年，中國老年人總數將達到3.97億，超過法國、德國、意大利、日本和英國目前人口的總和。”

Hamre此行中國的主要任務之一是介紹CSIS歷時一年時間完成的研究報告《銀發(fā)中國》引起了中國政府官員和參會專家學者的高度重視。

該報告指出，隨著中國出生率的下降和壽命的延長，到2015年，中國老齡人口將占總人口的15%；到2030年，這一比例升至24%；到2050年，將有近1億的中國人口超過80歲。而中國今天的勞動力人口數量到2050年可能會失去約18%至35%。

誰“替舊制度付賬”

《銀發(fā)中國》兩位作者RichardJackson和NellHowe提出警告說，中國養(yǎng)老金制度原來主要局限于國企和公共部門，采用現收現付制。1997年改革后，國家把私營部門的員工包括到基本養(yǎng)老保險中，新制度主要包括現收現付制和個人退休賬戶。Jackson說，“現收現付制依靠現有勞動力為社會退休人員提供養(yǎng)老金，如果《銀發(fā)中國》還不是非常富裕，那么屆時中國工人的微薄工資將難以支撐一個老齡社會的養(yǎng)老負擔。”

個人賬戶是1997年改革后建立的一個非常好的解決養(yǎng)老金的途徑，體現的是“自我積累、自我保障”的原則。“但它在中國并沒有很好地發(fā)揮作用。私營企業(yè)主、包括不少新參加工作的職工都不愿意為這部分賬戶掏錢。”Jackson說，“原因是他們不愿意為沒有資金的舊制度付賬。”

關于“替舊制度付賬”，社會科學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吳要武博士解釋說，按目前的繳費率，私營企業(yè)的員工(1997年以后參加工作的員工)應交工資的24%，“這大大超過了為滿足他們將來享受的養(yǎng)老待遇所需要繳納的費率。實際上是變相讓現在的勞動者為自己和那些改革前已經參加工作的職工交納雙重養(yǎng)老金。”

80后贍養(yǎng)父母力不從心

在北京某房地產公司工作的劉虹，正在和男朋友一起租房住。“現在父母還沒退休，身體也還不錯。除非我們將來有孩子需要照顧，否則他們也不太愿意過來。”

雙方父母的健康問題是劉虹最擔心的。“父母年紀大了，生個大病怎么辦？以前還有兄弟姐妹輪流照顧，現在就夫妻兩人，還要工作掙錢。我覺得國家應該完善養(yǎng)老制度，醫(yī)療保險能夠異地流轉，要不然看個病還要回老家的定點醫(yī)院，老人怎么禁得起折騰？”

80后獨生子女在贍養(yǎng)父母上存在哪些困難？調查顯示，74.1%的人表示生活工作壓力大，照顧父母力不從心；68.4%的人表示要承擔多位老人的養(yǎng)老負擔；50.1%的人表示生活在兩地，無法把父母接到身邊照顧；42%的人表示社會保障、醫(yī)療保險不同城市無法互通；37.7%的人表示養(yǎng)老院等社會養(yǎng)老機構無法讓人放心。

中國人民大學人口與發(fā)展研究中心姚遠教授指出，在養(yǎng)老方面，當今社會急缺的資源就是照料資源，一個是日常生活照料，像家政服務一樣幫老年人打掃衛(wèi)生；其次是老年人生病短時間臥床時，身邊需要有人全天候照料；第三是老年人心理、情感方面的精神需要，比如帶老人出去走走，接觸一下社會。

中國老人撫養(yǎng)問題不能只依靠家庭撫養(yǎng)，應逐漸轉向社會撫養(yǎng)，即由家庭責任主體過渡到國家或社會責任主體。針對我國人口老齡化起步雖晚但發(fā)展速度卻很快等特點，采用社會學方法對這一問題進行認真的統(tǒng)計，與其他國家進行比較和分析，很有現實意義。